尘输

写手
第五吃杰佣裘前黄先空机欺诈
凹凸吃瑞金雷安凯柠佩帕卡埃
王者吃信白云亮铠约药鱼懿元

【杰佣】爱情公寓(十七)

★主杰佣

★有裘前、摄殓、园医、蝶蛛、鹿幸和欺诈组

★ABO世界观

★吞刀现场,注意回避,正剧开始

这一章信息量较大有点长,可能会晕,尘输友情提示:军警是两个不同的系统

然后事情会慢慢讲清楚的对不对,所以慢慢来,下一章可能杰佣没戏份

悄咪咪问一句大家吃不吃空机?

越看越想自己写的什么玩意,非常感谢各位看官能够喜欢这些生涩的文字,收到各位的日常留言真的非常开心!

那么祝食用愉快!


(十七)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早餐。


奈布昨晚哭得实在太惨烈,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所以杰克什么都没有问,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顽皮的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杰克在隐隐约约中感到一种恐慌,他小心翼翼的把它藏好,和第一次吃油条一样的平静。


奈布喜欢雪,因为他的故乡不怎么下雪,此前他从来没有安静的停留下来好好的感受一下雪落,这让杰克以为他并不喜欢雪。


所以杰克有些吃惊,他温柔的看着奈布穿得暖绒绒,每晚寻一个人少的地方踩着靴子在雪地上走来走去,踏在松软雪上发出的噗呲声,然后回到工作室一夜好梦。


对于杰克来说,只要陪伴在奈布的身边就足以感受到愉悦。


时间临近春节,工作室关门歇业,只要工作室里没有人找、屯好零食和饮料,奈布就会缩在他的怀里,聊天亲吻整晚睡一个床头。


威廉在两个星期之后出了院,出院当天奈布去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黑发青年深深的望着他,用力摇头,“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奈布笑了起来,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威廉有些开玩笑的说道,“等你将来也有孩子了,订个娃娃亲怎么样?”


难道栽在这种事情上的人还不够多吗,裘克几乎完美复制约瑟夫的做法和家里闹了个腥风血雨,却在威廉面前装着岁月静好,实在让人感慨唏嘘。


奈布看了旁边瞪着他的裘克赶紧摆手,“威廉哥你放过我吧!”


威廉一巴掌拍他肩上,“开玩笑,将来你要有了孩子,就让他们也做好兄弟!”


奈布忍不住笑出来,掩住眼底的刺痛,“好!”


奈布依旧吃得很多,自从威廉出院之后他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都吃了睡、睡了吃。


杰克止住他疯狂给自己喂压缩干粮的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有,”奈布认真的看着他,在杰克紧张的眼神里挑衅道,“其实我快吃吐了。”


他是真的饿,但是也是真的快吃吐了。


他每吃下一口,就会因为罪恶感而发自内心的反胃,然后迫使着自己吞咽下去,越是想起以前那些快乐的日子,他就越是痛苦不堪,但这痛苦不能像别人诉说。


好几次醒来的清晨,看到杰克温柔的眼眸,话语差一点就要倾诉出口了,他要拼劲全身的力气才能把这种痛苦抑制住,因此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关注其他的事情。


杰克很显然发现了他的沉默,尽管那双漂亮的碧绿眼眸依旧闪烁着炽热的光,但是他的身体却呈现出一种抑郁的自虐。


威廉出院之后接连收到警察的传唤,尽管早就做好了被问话的准备,但是所有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


他们反复的强调着凶器的来源和受伤的地点,却对歹徒和作案过程不做追究,威廉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意识对方想要将毫无关联的事情硬推给惊魂工作室,一拍桌子而起。


他质问道,“你们的目的是惊魂俱乐部!?”


但是威廉当然不知道惊魂酒吧已经停业快半个月,也不知道此时红蝶正紧紧捏着那把铁质扇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外。


幸运儿这次没有玩游戏,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硬币,他们正在等着班恩,所以门那头稍有响动,他们几乎会下意识地做出戒备动作。


进来的是班恩,他神情凝重道,“小丑那里出事了。”


警局审讯室乱成一团,金发女人低着头盯着手上的手铐,在异样的视线中并没有感到局促,她的表情平静如斯,对所有人的问题一概保持沉默。


她对面的提问者已经彻底没辙,求助的看向玻璃外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半边脸满是烧焦的伤痕,这是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证明,他沉默的盯着女人。


片刻后他拿起话筒,“瓦尔莱塔,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瓦尔莱塔沉默了一会,“我记得,里奥前辈。”


里奥沉重的看着瓦尔莱塔那张被硫酸毁容的脸,那本该是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却被她毫不犹豫的为了任务毁去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已足够证明她的信念。


“等候上级发落。”


除了这句话他还能对他的同僚说什么,对于一个将生命献给群众的人民警察而言任何时候都不能存在意外,所以他已经召回埋藏在敌人心脏的另一位暗线。


站在警局对面藏在黑暗中的异瞳青年打开用了许久的钱包,怀念的看着那张有些旧了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瑟维还很年轻,他正试图用不合适的大盖帽实行最简单的帽子里变出兔子的魔术,但是那个时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群里的消息依旧每日99+,不过奈布再也没有说过话,面对诸位好友的追问,杰克也只能一一替他报平安。


特雷西曾经打电话来问过奈布,因为惊魂密室逃脱工作室里没有找到他,奈布已经在杰克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克利切说游乐园有一个冬日盛典,”特雷西说道,“奈布你去吗?”


奈布比以往思考了更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拒绝了,尽管艾玛她们都在极力劝说,但是他的决心异常的坚定。


杰克在一旁看着因为拒绝而有些失落的他,语气轻的像是害怕惊走蝴蝶,“为什么不去呢?”


奈布身上长了不少肉,原本精瘦的肌肉覆盖起了一层脂肪,捏起来细腻柔软,他蹑手蹑脚的缩进了杰克的怀里,平静道,“我不能去。”


杰克哼起了歌,轻柔的曲调像是哄人入睡的摇篮曲,那双大手温柔的环着他的腰,轻柔的吻着他闭起的眼眸。


一改往日的作风,杰克第一次追问,但是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问,“倒计时什么时候会结束?”


奈布在沉睡的边缘被刺到神经,紧张却又茫然的从嗓子里挤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


“睡吧。”


杰克又在亲吻他的眼眸,温柔又缠绵,世界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奈布梦见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在军校里那些挥洒的汗水和流淌的血液,停尸房萦绕着冷气和在心中悄然膨胀的信念,他站在那个他的导师横着进去的可怖之地,来来回回的踱步着。


那个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碧绿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奈布,你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的,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感到后悔,只是感到不是时候。明明任何时候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让他感到人情热切、稳定安心的时候?


他第一次在泪水中睁开眼睛,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窗外的天空依旧昏暗,他判断现在还在深夜,这个时候或许正合适。


一直痛苦的感受蓦地消失踪影,奈布感到浑身轻松,他起身专注的穿好衣物,将山地靴的鞋带系牢,坚定的迈出了这一个多月来最轻快的一步。


杰克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奈布知道他没有睡着,但是他们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呼吸着,空气中似乎能闻到对方发梢上的清香。


奈布悄无声息的走了,离开的同时杰克睁开了眼,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答应过卡尔,奈布想走的时候绝对不会挽留。


世界上还有一种鸟是注定只能被关在笼子里的,无论别的鸟如何呼唤着它都不能离开笼子,因为离开笼子它就无法生存。


所以他做到了。


医院里正在值班室值班的艾米丽,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人影吓了一跳。


奈布捂住差点发出尖叫的女性的嘴,轻轻道,“是我。”


“奈布?”被放开的艾米丽惊讶的看着他,奇怪的望向门外,“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有护士通知?”


奈布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值班室的门关上,这个不同寻常的动作让空气下降到冰点。


艾米丽站起身来,紧张的问,“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流产,”奈布沉声,“但是不能在医院有任何记录。”


“你怀孕了?”艾米丽压低了音量但是掩盖不住她语气里的惊讶,“不能有记录是什么意思,这孩子是谁的?”


“杰克的,”奈布知道不说清楚艾米丽会担心,但是他没有办法提供太多的信息,“我不敢去黑诊所,那里的人靠不住,医院虽然麻烦但是记录总比人好解决。”


艾米丽一时不能处理奈布话语中的信息量,但是她被奈布的最后一句话打败了,奈布认真的说,“而且我相信你。”


艾米丽眼眶红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不能告诉任何人?”


“对,”奈布说,“杰克也不能。”


“给我一个理由,”艾米丽还是有些拒绝,这不光是技术上的问题,还关乎道德,“怀孕前一个月是没有办法人流的,手术可能会吸空,至少要等……”


奈布冷静的接过话,“五十天对吗?”


艾米丽被奈布平静的表情刺痛了,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药流容易处理不干净,但至少要等五十天才能进行人工流产。”


“今天是第五十天,”奈布面无表情的看向艾米丽,“请你帮帮我,它真的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叫来的不是时候?


女性的敏感让艾米丽感到浑身发冷,这个才二十三岁不到的青年,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将亲生骨肉杀死的打算,一天一天的计算着日子然后来到这里吗?

“不、不行……”艾米丽捂住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我做不到!”


奈布突然笑了,这个笑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顽皮又柔和,眼光闪烁着生动的光彩。他将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把曾经捅伤过友人的匕首取出来,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小腹,位置准准的对着子宫腔。


艾米丽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一样的拉住奈布的手。


“够了!我帮!不要这样!”


艾米丽觉得奈布简直不可理喻,她的胸腔中燃着一团火几乎要将她气炸,她抬起头瞪着对方,却只看见奈布脸上悄无声息流淌着的泪水,她的眼睛忽的就涌上了热泪。


奈布的手呈保护状的搭在小腹上同时微不可见的颤抖着,他的皮肤苍白得可以看见底下的青筋,他看向艾米丽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像是在反复的诉说着那句无可奈何的事实,它来的真的不是时候。无论是被谁知道,都只是徒增伤痛,所以未曾活过,就要死亡。


艾米丽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水,拿出了手术室的钥匙,“不能被人发现对吗?”


奈布点点头。


“这个点手术室是空着的,但是调用麻醉剂和血包需要从库房登记提取……”


“没关系,”奈布又重申了一遍,但是仿佛并不是说给面前的医生而是说给自己的,“没关系。”


他已经不记得手术台上的时间是怎么撑过的了,艾米丽用最快的速度也花费了十分钟,那种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让他仿佛重新活过一次,索性怀孕时间不长,只需要吸出胚囊和蜕膜组织,如果怀孕时间更久一点就不可能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


艾米丽把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一个医用托盘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她给奈布递了一块毛巾,但是奈布拒绝了。


他浑身是汗连站都站不稳,却一定要捧着那个托盘,像是要给它一个拥抱,却只能颤抖的盯着那团带血的组织出神,柔声问道,“它会被怎么处理?”


它会被当做垃圾一样,扔在没有人管得地方慢慢腐烂,然后被垃圾场集中处理。


但是艾米丽狠不下心告诉他,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伤痛。


奈布用酒精把它淋了个彻底后一步一晃的慢慢走向卫生间,艾米丽颇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走进去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奈布停顿了一个呼吸,转过来轻轻的对艾米丽道了谢,艾米丽注意到他的眼睛里一点泪水都没有。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奈布点燃了那些酒精,看着那团没有生命的碳水化合物在火焰中扭曲抽搐,最后变成一堆焦炭,然后被倒进抽水马桶里冲得干干净净。


艾米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了半个小时,奈布依旧没有出来,她心急的走进查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洗干净的消毒托盘静静的躺在洗手台上。


黑暗中又飘起了雪,雪花的身姿被彻夜明亮的路灯捕捉,在表面镀上一层鎏金,最后堆积在本就有积雪的路面上。


这个时候最适合来一首雪绒花,刚好应和着这样的美景和暖光,柔软的触动每一个人的心弦,但是静谧中响起的是一个完全不搭调的铃声,突兀得有些沙哑。


其实只是最常见的铃声,除了这个号码,其他号码奈布都会为朋友设定上不同的铃声。


他做着慢动作,似乎是想将时间拖延,但是手机依旧顽强的响着,直到他接起电话。


奈布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牵动着小腹的伤口,让字句清晰坚定的从唇齿间传达。


“上尉奈布·萨贝达,随时待命。”


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是经过多次中转,混杂着电流的杂音。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他活着,等的就是这一刻,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他会让所有等待着他的人都白等一场。


越是心甘情愿,越是空欢喜一场。




深红眸子的男人的早餐是豆浆油条,自己动手做午饭和晚餐,甚至可以给自己来一只烤兔子作为加餐。


春节之后的日子,定期到开学的花店店主那里买一朵玫瑰花,带到再度开张的工作室里,一如既往的和特雷西打着招呼。


“早安,杰克先生,”特雷西微笑的回应,然后好奇道,“奈布呢,不会在睡懒觉吧?”


杰克温柔的笑了起来,“他走了。”


特雷西不解道,“去哪里了?”


杰克只是笑笑。


他会像往常一样的起床,像往常一样的入睡,在那家名为惊魂的密室逃脱工作室,默默的等待着,他等待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月后第一个人察觉到的恐慌。


那个名为狼人杀之夜的群,爆炸一般的消息诉说着同一件他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奈布失联。


那个简单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第五人格公寓里的好友们交替着拨打着奈布唯一留下的手机号码,无一例外的是关机的语音播报。


直到终于有一天,艾玛打通了奈布的电话,接起电话的是一个声音苍老的男人。


他问,“是奈布的朋友吗?”


艾玛大声的说了一声是,让男人低低笑了起来。


“请为他感到骄傲,”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干涩的痛苦却柔和的像海洋,这种感觉像极了奈布,却并不是奈布,他的声音混合着一个抽泣着的女声,空灵的像是在吟诵祈祷。


“他在维和行动中牺牲了,请为他感到骄傲。”


艾玛失声痛哭着扑向艾米丽。


死一般沉默的聊天群里,杰克发了一个表情包。


真好。


艾米丽看看这个不合时宜的表情包,又看看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艾玛,看着看着哭了起来。


威廉天旋地转的栽倒在昏天黑地里,但是裘克接住了他,他痛苦的望向裘克,裘克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见过,颓废的像是失去了色彩的张扬。


“对不起,威廉。”


曾经他为了等这句道歉等得心力憔悴,但是这句迟来的赎罪却让威廉背脊发毛。


裘克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威廉像是没有听到裘克在说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是哭是笑,他盯着好友牺牲的消息,又看看杰克的表情包,心想,原来你早就知道奈布死了。


杰克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一个人的一生都会留在档案上,从出生到死亡。


自从第一次查到奈布的档案,发现居然存在着一个隐藏备份,杰克就知道这样一天迟早会到来,也知道他绝对不能再去触碰奈布的过去。


从军校毕业后参与维和行动,然后光荣殉职,这是军人合情合理又波澜壮阔的一生,只是在这条时间线里,奈布和他从未相遇。


同样为了验证这条时间线,朋友圈里所有有关奈布的照片都消失了,只剩下工作室里来了杰克引起轩然大波的消息,还有每一个监控录像只有一个遮住脸的青年匆匆走过根本无法辨别身份的身影,并且这些录像会在半年后被销毁。


杰克反反复复的看着网络上那段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魔术巡演录像,看着那位被邀请上台但是他并不认识的人,至于曾经在酒吧里被班恩偷拍的那张,特殊处理过的手机早就将所有信息销毁了。


其实早该知道,他只穿有兜帽的衣服,不善于出门亦不善于交往,没有银行卡也不用支付宝,连找工作都是走的后门没有合同保障,到底是他真的活成了原始人还是习惯了活在没有世界的地方。


不过奈布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大学的时候和他的密室团队一起照的,留在工作室玻璃大门的正中央,像是广告一样的炫耀着,这是奈布留下来唯一一张照片了。


因为按照档案的记录,在他们相遇的那个节点,奈布·萨贝达正在执行维和的任务,并且牺牲了。


他不仅死了,还让他不能证明他们曾经相遇过。


杰克默默地打开了手机,手机里有一张他从一位客人那里要来并且要求其他人删除的奈布侧脸的照片,然后狠心将它删除了。


如果是这样,自他死后,世上再无奈布·萨贝达。


所以这张照片,绝对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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